evanstan, stucky
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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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逃婚陪同(一发完)

盾冬/舅舅、舅妈和玛丽(Gifted)/半途而废的逃婚/迟到的万圣节特供

emmm完成度并不像一篇文,更像一个小番外


舅妈逃婚了。

他摇着我的肩膀,晃醒了我,用低沉的快语速对我说话。他激动起来话里就会夹着各种奇怪的外语,但我大概懂他的意思。

他需要一个伴,我是他唯一的人选。

出发的时候天还没亮,我抱着DeeDee(我的海狮玩偶)睡在甲壳虫的后座。没有人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包括舅妈,要知道他在踩油门之前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缆车。

我迷迷糊糊地嘟哝。实在太困了,我根本忘了那是我们三人的约定。步入深秋时,我、舅舅、舅妈,我们将一路向北,去佛蒙特坐缆车。那里的景色会是东北部最棒的,山顶有餐厅,欣赏日落和尚普兰湖,壮观景色尽收眼底-----度假酒店的宣传册里这样写的,册子上一幅幅图片也确实赏心悦目。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个好去处。那之后我趴在地毯上摆圌弄乐高,抬头时舅舅的手掌紧紧握着舅女马的,他们望向彼此的目光似乎给外界隔起了一道屏障。处于外界的我只能低下头,用起砖器小心地掰下两个零件,然后在一堆小方块儿里翻翻找找。他们当然不会当着我的面热切地亲吻,甚至连短暂的嘴唇触碰都不会有(除了被我不小心撞见的)。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在孩子面前亲热的家长不算少。Natasha说‘他是个害羞鬼’,她指的是舅舅。我也是从她那里得知,常在外地出任务的舅舅和舅妈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玩过诸如环球影城、大峡谷或者游遍欧洲小镇。而私底下,他们几乎不离开纽约,尤其周末都在陪伴我。他们对这次行程的期待未必比一个女孩子的我要少。 

醒来时,我为舅舅感到抱歉,这让我陷入一种背叛的自责。

“我们在哪儿?”我揉着眼睛从后座起来。

道路两旁是连成片的红叶,可以确定我们正在向北驶。

“还有两个小时能到,困的话,再睡会儿。”

我才发现舅妈同时穿着连帽衫和夹克,因为夹克深色的帽子里套着棕色的帽子。并且舅妈脑袋上还扣着一只黑色棒球帽。

“你穿的是什么!”我不禁发笑。

“和平常一样啊。”扶着方向盘的舅妈耸耸肩膀。

哦,他当然平常不穿这样。

不可否认的是,我见过他如此装束的照片。

那时我们还不相识。

第一次见到舅妈时,他穿着素色T恤,和现在一般的中长发,脸像舅舅一样刮得干干净净。他后来也总穿着黑白灰的T恤,就是胡茬懒得打理。舅舅向我介绍这个和他同样高大的男人时,我没有理会。我上前抱着他的腰,叫他舅妈。舅舅------Steve,一度试图改掉我这样‘不礼貌’的称呼方式。他问我‘你会叫那个苹果店留着长发的男人为舅妈吗?’,我说当然不。他就说‘那你不该因为Bucky的长发而叫他舅妈。’。大人们的想法真是够肤浅的,我懒得辩驳。我的论点始终占上风,我说‘只要舅妈不反感,有些人就没有权利教育我。’舅舅无话可说。

不过我通常还是称呼他为Bucky,就像我称呼Steve为Steve(亲昵时是舅舅,生气时是美国队长)。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Steve时,他不是Steve、也不是我的舅舅,而是家喻户晓的美国队长,即使没有穿一身红白蓝。

他和舅妈一样,一百出头的岁数(仅仅是岁数)。

作为美国队长的几十年里,多数时候,他是英雄。可恰巧我开始记事的那两年,他抛下了美国队长的身份,不知所踪。人们还是习惯性称呼他为美国队长,但提及他的场合与语境让人无法产生好感。

如今的超级英雄太多,大家总能找到几个为其喝彩,也能找到几个大加挞伐,至于具体是谁,不用在意。复仇者大厦里不少人都会这么说。

总体来说,见到Steve以前,我对他没有多少好印象。

但我还是在回程的路上就决定与Steve一起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他让人无法拒绝的蓝眼睛,和阳光般温暖的笑。我相信自己见到了一个有点风趣,也可靠的高大男人,是不是人们期望的美国队长不重要。

“饿了吗?”车停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门外,舅妈为我开了车门。

我点点头。但与其说饿了,不如说被这种公路旅行式解决早餐的新鲜感吸引。舅妈给我买了草莓糖霜的甜甜圈和一袋薯饼,他自己是两个三明治。我们端着各自的饮料走进车里,窝在座位上解决食物。这么说吧,食物是Dunkin’ Donuts的,口味也和任何门店没有区别。在布鲁克林我们也吃,只用出门走一个街区去买。对我来说却很不一样,这是种别样的愉悦,在小得够呛的车里进食也成了加分点。

想到今天不用去穿那件又蓬又浮夸的小礼服,我就为逃脱了作为花童的职责而暗喜。我厌恶穿迪士尼公主的裙子和我厌恶去学校的心情不相上下。我一次逃掉了两个。

“呃……”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小心被薯饼烫到了舌尖。

舅妈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状况。他目光呆滞地嚼着三明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我打量着他,很难想象他此刻的心情。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临阵脱逃的新娘和新郎,我以为他们共同的特征是不爱那个即将于他们步入婚礼殿堂的另一半,起码电影里那样演的。

但舅妈让我看到了现实。就舅舅和舅妈而言,他们的感情比你能想象得到的任何事物都坚定,如果你认识他们,就能懂我的意思。

我绝不相信舅妈逃婚的原因是不爱舅舅,这太荒唐了。但是我又想不到更多的理由。对我来说,想要逃避的都是令我厌恶的,就这么简单。

“快下雨了……”舅妈说。

我扒着窗户,朝外望过去。天边阴云密布。

“缆车还会开吗?”我问。

“不知道。”

待我们到售票处时,那里已经立了「停运」的牌子。我仰着脸,双手遮挡落下的雨滴,看着那几条索道向上延伸,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也许明天就会开。”

舅妈在安慰我,可我想的是,今天的状况是对我背叛了三人约定的小惩罚。

我们折返,住在山脚下的一间汽车旅馆。

外面狂风大作,我们靠电视节目打发下午的时光。

我是晚饭后才意识到出行这件事不能太草率。因为我对粉色小拖箱里的内容难以置信。箱子是舅妈收拾的,我隐约记得他让我稍等,说他对打包很在行。我没有理由怀疑,他和舅舅外出执行任务的次数让我相信他在这方面有十足经验。

箱子里占据最大空间的是一盒全新的乐高,然后是一套我的换洗衣物,DeeDee的格纹小西装,绘图本和彩色铅笔,以及……我扯开毛巾,包裹的是一张装在一英尺厚相框里的相片。

因为外出不多,我不懂任何打包的要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辨别得出,这是糟糕透顶的打包技术。

我捧着那盒乐高不解地朝舅妈看。

“一起拼吗?”他问。

我说待会儿。因为我必须看看他的黑色背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舅妈有些为难,不过还是为我拉开背包拉链。

一套换洗衣物,红色的旧本子,小刀,头绳,绷带,酒精,口香糖,压碎的饼干。我没有问他出任务时是不是带着这些,虽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与我的预期不大相符。

这些对他来说是必要的吗?或者说,箱子里的那些是他认为对我来说必要的吗?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玩起了乐高。

“Mary……”我正打算抱怨舅妈拼装的速度太快时,他停了下来。“你为什么叫Steve舅舅?”

他从没这么问过我,或许碍于相处时Steve总在场。我看得出他对与舅舅亲昵的人都有些在意,但作为成年人的为难之处是,你不能把所有想问的都问出来。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说。“我想要一个舅舅,所以这称呼自然而然……”

“我喜欢Steve。”我补充道。

舅妈点点头。

“现在换我来问,”我想了想问道,“他为什么叫你Bucky?”

“因为我们是儿时的玩伴,Bucky是我那时的昵称。”

“但你叫他Steve,”我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难道他没有什么昵称?”

“那时我叫他S……”舅妈陷入了回忆,不过在念出完整的名字以前就打住了。“哪有什么昵称。”他干咳了一声。

“一定有。”现在我百分百确定Steve有一个或许很甜蜜的昵称,我想所有人都讨厌听说到一半的话吧。舅妈真是……“混圌蛋。”我小声地嘟哝。

“Mary,”舅妈向我伸出手掌,咧开一个得逞的笑。“脏话罐。”他说。

“该死……”我发现脏话一旦开始竟然有点难收住了。

“乘以2。”

“那也得等到回去的时候。”我扒拉着空空如也的上衣口袋。

Bucky一直是家里的‘不良’典范,脏话罐里的钱几乎都是他贡献的。

真庆幸不是舅舅抓到我连飙两句,他可不会像舅妈一样幸灾乐祸,我有相当的可能性挨上二十分钟的教育,舅妈多半也会成为他的下一个教育对象。

“我要睡了。”说完我爬上床,闷进被子里。

这天我们没有人提起婚礼的事,虽然舅舅那边可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作为舅妈信任的逃婚陪同,我决定除非他提起,否则我不发问。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醒来时,床头已经摆好了早餐。昨天刚拆的乐高玩具有模有样地立在桌上,那是我会断断续续花一个礼拜去完成的项目,简直难以置信。

我们又在旅馆里打发了一整天,现在看来乐高发挥了它的用处,绘图本和彩色铅笔也是。

晚上,我和舅妈一人捧着一盒冰激凌,吃着同时拆开的几袋零食,我还给DeeDee反复脱换小西装。起初这令人感到畅快,我想舅妈也是。

Steve不主张在有我的情况下外食,更不提倡零食,他就是太过遵循当初负责人的话了。

“你能想象舅舅见到我们这样吃东西时候的样子吗?”我说。

“Bucky,你得对一个孩子负责。Mary,那是最后一口。”我学着舅舅双手抱臂,倚在门框,皱着眉的模样说。

我们笑了一阵。

就在这样一阵后,食物突然没了味道。

“不知道舅舅正在做什么……”我说着,丢下勺子。

舅妈也放下手里的冰激凌,若有所思。

“只有Fred陪他了。”这样说着,我也思念起了Fred。

“是不是应该把Fred的玩偶也带来?”舅妈问。

我们都开始想念它了。

在舅妈来之前,我不知道Fred会主动与人亲昵。也可能算不上是亲昵吧,从什么时候起,它会默默地靠近Bucky,整个身体重压在他腿上。脑袋转动着,用它唯一的眼睛打探屋子里的状况。Bucky不去抚摸它,甚至不去在意它,而Fred也不去烦扰Bucky。它那样待着,他做着自己手里的事,Steve认为他们两个更像是同类。

我翻出了行李箱里的厚相框。相片里我、Steve和Bucky毫无新意地扮着吸血鬼,Fred扮着海盗。

“不戴帽子的话,Fred更像Fury局长。”我每次见到照片都会这么说。

“而且露出手臂的话,你是世界上最真的冬日战士。”也会这么说。

明天就是万圣节了。

这时我才想到今年的万圣节将会是我和Bucky两人度过。

“Mary……”沉默许久的Bucky开口。

“嗯?”我预感到他要主动和我提及逃婚的事了。

“只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不好吗?”他问。

“当然好。”我说,“但是这和结婚之间会有冲突吗?”

“说不清。”

舅妈没有骗我,他有点迷茫的样子确实不像能说清。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们和结婚后不会有什么两样。”我整理了一番思绪,继续说。“你们还是会一起晨练,一起散步……”

“并且你还是会睡在舅舅的房间里。”事实如此,除了住进来的第一晚,我不记得Bucky什么时候回到过自己的房间。我很快拆穿了他们‘只是朋友’的谎话,就像和舅妈见第一面时我确信的那样。

“你还是可以穿着舅舅的上衣。我相信结婚后,周末你仍旧可以赖床,舅舅也会照例把早餐端进房间里,虽然我不会收到同样的待遇。”

听完这番话的舅妈,脸红透了。

他说还是没法儿拿定主意。

第二天一早,舅妈为我梳理头发。他像平常那样,随意地给自己挽了个髻。为我扎头发的手法却相当细致,今天我会轻松地顶着两个小羊角,以免露天缆车上头发飘成一团。

我一直相信Steve说的,‘这家伙曾经也很爱臭美’。我望着他胡子拉碴的脸,联想到连载漫画里Bucky的形象。

想起谁说过,没有人了解曾经的他,也没有人愿意花功夫去挖掘他真实的过去。漫画里他是Steve的玩伴,战友,重情义又热血,有点乱来,必要时风趣可爱。他就像所有英雄主角身边位置上的那个人。

“出发前,我们可以先准备好晚上的服装吗?”我抱起DeeDee坐在沙发上,表示我可以在这里等着。

舅妈没有对我起疑,嘱咐了两句就出了门。

我赶忙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Bu——Mary?你们在哪儿?”

“一间汽车旅馆。”

“Bucky在哪儿?”

“他去为万圣节做准备了。”我顿了顿,“我叛变了,也许你能刚好找到这里来。”

“你站在我这边了?”舅舅无奈地叹了一声。

“从我们抱回Fred那天起,我就一直站在你这边。而且你看,如果舅妈是一个人,你现在会束手无策。”

“我已经束手无策了。”

“行了舅舅,我们得赶紧捋捋思路。你对舅妈做了什么吗?有什么是他不乐意的吗?比如,你选了纽约北部的教堂,或者,舅妈必须得穿婚纱?”

“那是布鲁克林的教堂,我们也没有任何人要穿婚纱。”

“你和某个护士见了面?”

“你说的‘护士’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舅妈日记里有这样一行字。”我神神秘秘地说。

“那本红色的日记?我不记得有什么‘护士’……”

“你也读过?”

“我没有。”

”这么说吧,他的日记里有一张美国队长的照片,手绘地图,没头没尾的话,和披萨优惠券。”我刻意强调‘美国队长’这几个字。“该不会是因为你偷圌窥了日记惹得他生气?”

“说了我没有。”

“行吧,你只能自己去搞清楚了。”我报了旅馆的名字和今天的行程,便挂了电话。

Bucky回来时打扮得像只棕熊。我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身独角兽连体装。

“能挑的不多了。”舅妈说。

“也是。”我接受动物的装扮可能在山脚下的万圣节服装店里尺码更齐全的说法。

我们上了路。直到一个小时还没有开始上山我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正在去哪儿?”

“Mary……”舅妈动了动套着棕熊帽子的脑袋,有点迟疑。“我突然想到有点东西要回家里拿一趟……”

“是什么?!”只要想到Steve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我就开始慌张。

“就是重要的东西……”他支支吾吾,但车速比来时快了一倍。

“可我们说好了今天坐缆车。”

我企图让他听听我的意见,但不论怎么说,舅妈执意先赶回家里。

“我试着从后面的窗户翻进去。”车子停在私人车道后,舅妈朝屋子后面去了。

从正门出来时,他一脸失落。

“舅舅一早就去找我们了。”我或许该更早点把真相说出来,中途在加油站我又偷偷拨过一次电话。“他现在一定在赶回来的路上。”

我们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各自叹着气。

“你是回来见Steve的,对吗?”

舅妈转过趴在毛绒手掌里的脑袋,对我点头。“我应该向他道歉。”

“因为你不能和他结婚?”

“不。因为我又逃了。”

我不清楚舅妈说的‘又’指的哪一次,但还是安慰道:

“那他说不定有所准备。”

我们坐着,直到天色暗下来,路上越来越多打扮得怪异的行人。我和舅妈决定四处逛逛,最终混进隔壁的变装派对里吃喝了一通。

一个手提‘斧子’,猎人装扮的男人来到我们面前。

是Steve。

我冲上去紧紧搂住他,然后去拖拽一旁的Bucky。

“看来我一下逮住了两个。”猎人Steve满脸的胡茬,蓝眼睛里有很多情绪在翻滚。

Steve抱起我,也搂着Bucky,那一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晚一点的时候Wanda来了,不用舅舅说明,我就知道今晚得去红女巫的住处。

“我不想走。”我搂着猎人的脖子说。

“我和Bucky有很多问题要处理。”猎人一脸不容置疑。“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我点点头,去牵Wanda的手。

舅妈挥舞笨重的熊爪向我道别,他看上去还是有点迷茫。

我转过身,跟上Wanda的步伐。身后传来舅妈的低语:

“Stevie……”

“我知道的。你为了我赶回来,这才是重要的。”

 

【END】

 

迟到的,万圣节快乐❤


(图片源自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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