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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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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TJ】纸船(一发完)

柯TJ/一丢丢小丑还魂开头的设定/Edgar第一人称/TJ变小梗/又变回来梗/5k字一发完

一直心心念念猫太的这幅太阳雨,柯TJ使我幸福,使我哭泣


“还在下啊……”我拉开百叶窗,雨点细细密密拍打着玻璃,灰蒙蒙的天罩着没有车辆行人的街道。对面房间里亮起了灯,我这才察觉屋里昏暗极了。当然暗不暗都一样,我根本没心思做功课。Tyler新弄到手的游戏很有意思吧,我一整个下午都在想着那个,书本根本没翻过两页。

我被禁足了,四月结束以前的每个周末都只能待在屋子里。他们都说既然是义父,照不照办无所谓的。而我自认是男子汉,自己惹的事哪有不愿担后果的道理。

小讨厌鬼在我的房间里。柯蒂斯回来以前他当然会在我的房间里。

“嘿!我说了这不行!”夺回来的漫画书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就算它是二手书店里淘回来的,好歹也是我心爱的宝贝。

“Curtis也得好好管教管教你才行。”我胳膊肘撑在课桌上,生着闷气。

“Curtis……”小不点嘟着鼓囊囊的脸颊念叨,完全没有一点被人教训了的觉悟。

Curtis是义父的名字。不是那种虚伪的私生子与亲生父亲关系的义父,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关于身世,我知晓得不多,只是听说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后便离世了。

义父像个渔夫,也像个伐木工,各方面都不修边幅。班里的教师相当惧怕他,英文老师甚至特意问过我‘之后能请另外的家长来参加活动吗’。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入学表格上填着单亲,难道我还能凭空变出一个不成?我不知道他们眼里的义父是怎样的形象,大概是拖着铁斧、一副嗜血猎人的模样吧。我不禁想到义父一年四季的黑大衣,以及那顶褪色的线帽。

熟悉他的自然清楚他是个好相处的人,来过家里的朋友都只当这个义父不存在,该玩什么该闹的,全不在意。我从没有隐瞒义父是义父这件事的想法,跟着义父生活,我多少受到他那种直来直去个性的影响。

“哥哥。”小不点晃晃悠悠从地毯上站起来了。声音软软的,实在让人没办法生气。

“怎么了,Tommy?”我把漫画书朝后推了推。如果你还想打它的主意,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Tommy叫我哥哥,叫义父papa。可他既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义父的孩子。与这个家毫无关系。这么说就太绝情了,他与某个人有些关系。你瞧,我叫他‘小讨厌鬼’,那必然还有个正儿八经的讨厌鬼。

小Tommy挥舞着短短的胳膊,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纸船!”他牵牵我的袖子。

“纸船是吗?”我从抽屉里摸出两张彩色卡纸。“想要纸船,你得更乖一点,懂吗?”

真是的,Curtis的麻烦竟然还得我来管教。

小不点懵懵懂懂地点着头,我猜他根本没听明白。他究竟多大岁数了呢?我只记得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已经能说很多话,动作也利索很多。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糟糕的病吧,有时候我忍不住会同情他。

“黄色的。”他小小的指头点着卡纸一角。

“要写上Tommy吗?”肯定是要写的。我熟练地折着纸船,回忆起小不点看到另一艘小船上的名字时激动的模样。谁不喜欢标记属于自己的东西呢,哪怕那些要面子的成年人都喜欢。

“纸船!”小Tommy手伸了过来。

“别急,别急,没好呢。”我指了指窗外。“这样拿出去就完蛋了。”

蜡在地下室。

我讨厌去阴森森的地下室,何况这种天空气里一定混着糟糕的霉味。

“Tommy,”我打起了坏主意。拿起纸,写写划划起来。“能把这个拿来吗?”

“w-a-x”Tommy念着小包装上的字母。别小看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地图也可以靠手画,而且比起商店里卖的那种实用很多。

“从这里下去。”我为他指了条道。要知道如果让Curtis发现我做这种混账事,脑袋后面可要起这么大一个包,或者连续禁足三个月。

小Tommy慢悠悠地下去了。我转起笔,气定神闲地等着。

小家伙长了双人见人爱的大眼睛,笑起来咯咯咯的其实相当惹人喜欢。我叫他小讨厌鬼多少是因为闷在屋子里,什么都让我看不顺眼。使坏让他一个人去地下室又何尝不是因为糟糕的心情呢。

他来到这个家有两个来月了吧。我还能记起他被Curtis抱回家最初的那晚,除了吃惊,我只能盯着他小小的脸蛋死命研究。和那个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我不禁小心地打量着义父的神色,他铁青的脸教人不敢发问。

这孩子该不会是那人与别的女人的孩子吧,这情况可就复杂了。总之好像自己犯了错似的,我那一整晚都战战兢兢,早早躲回了房间里。

我所说的那人,即义父的情人。义父叫他TJ,我也跟着这样叫,或者干脆‘你,你’地与他搭话。

他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起码在我看来是的。以义父勤劳苦干的个性我难以想象他看上这样一个轻浮的人,甚至心甘情愿周末将早饭端到床头去伺候人,见到义父这般殷勤连我都暗暗感到丢脸。而更令我不解的是,TJ这样的公子哥儿会看上义父。他是个时髦的男人,和杂志封面上的男模特没什么两样。我从没见到他的衣服重过样,身上香喷喷的,与我们这种肥皂味的人就不该待在一个屋檐下。

当然,这些都是外在的。

总得来说,他们改变了我的不少看法。否则我会毫无疑问像多数同龄一样,认为两个男人恋爱令人作恶。

TJ常赖在我的房间里,霸着我的床。若是因为与义父闹脾气也就算了,心情好心情差他都往我房间里跑。一本接一本地翻着我的漫画书,又时常挑出一两处毛病吐槽一番。‘你既然这么闲的话,来教我做题吧。’我提出合理的建议。‘什么题?’,‘数学题。’他只是‘哦’一声,头都不曾从漫画里抬起来,更别说来看一眼我所谓的题。‘你自己做吧。’他轻巧地补充一句。真是气人。我断定他是个连七年级数学都不能搞定的成年人。

‘你会感到寂寞吧。’他曾这样问我。‘为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Curtis常常是夜班,你一个人吃晚餐不感到寂寞吗?’也许习惯了,我从未这样想过。只是觉得电视的声音太响,屋子里太暗,确实不如一起吃饭来得安心。‘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他说。‘现在他还被我霸占了那么多时间,你一定很气吧。’,‘我才无所谓。’,‘那更好,我还会继续霸占的。’他孩子气的话让人既好气又好笑。义父一回到家里,他便丢下漫画冲下楼梯,投入义父的怀抱。说到底,他才是个怕寂寞的人吧。我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屋里静悄悄的,我开始担心起了Tommy。

本打算他害怕起来‘哥哥,哥哥’地唤我两声,我就下去的,可小家伙没有我想象的那般胆小。我不由得开始自责,坐立难安地朝门口的方向望。

终于,我又听见晃悠悠的脚步声。

“Tommy”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梯口,小Tommy手里挥舞着一管蜡,努力地向上攀爬。还差一阶他便蹦跳着扑上来,真是个对谁都撒娇的孩子,拿他没办法。

Tommy乖乖地坐在我的膝上等我为纸船涂完蜡。

“去穿上你的雨衣和胶鞋!”我拍拍他,将完成的纸船放在一边晾着。

“待在院子里,知道吗?”我为他扣好斗篷雨衣的小帽子,将他额前翘圌起的卷发硬生生也塞进帽子里。

“不可以离开院子,Tommy!”我对着咚咚、咚咚下楼的小背影提醒。

回一句‘知道啦’也好呀,但小家伙除了玩纸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来搭理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仍对着摊开的那页书出神。再过不了一会儿Curtis就会回来,让小Tommy单独离开屋子的事并不太让我担心。

雨渐渐大了起来,灰暗的天空忽然劈开一道闪电。

“糟糕!”

Tommy该被吓坏了!

我快步冲下楼,推开半掩着的大门,但是哪里还有Tommy的影子?

“Tommy!”

“Tommy!”

我掩饰着心虚,将院子里的纸箱、塑料桶都翻了个遍,祈祷上帝Tommy只是在和我玩捉迷藏。

院子门是敞开的,我扶着锈蚀的铁栓心里空得可怕。

这条街左右两边望过去空空荡荡,有没有黄色的小身影一目了然。

我像个无头苍蝇,朝着一边道路小跑,喊着Tommy的名字。

“Edgar?”黑色高大的身影停在我的面前,是义父。我怯懦地低着头。

他提着包的手抖了一下,干涩的嗓音向我问道:“Tommy去哪儿了?”

“他……他原本在院子里玩纸船……我让他不要离开院子……他……”

“你让他不要离开院子?”

义父的声音压迫着我,冰凉的雨水淋得我脑袋也开始浑浑噩噩。

“他从不乱跑的,我怎么知道……”

“他从不乱跑?他为了一支棉花糖就能从你旁边溜走!”

我哑口无言。不仅仅因为这段记忆不算久远,而且那其实也是个雨天。

雨水噼噼啪啪打在裹着棉花糖的透明塑料纸上,公园草地上奔跑的小身影像个不知忧愁的天使。他的背影像个披着黄色斗篷的熊宝宝,好像就算重重摔一跤都不会感到疼。小Tommy扑向义父的时候总是张开双臂,有时候抱住后者精壮的大月退,有时被一把抱起,放在肩头。他拉下线帽遮住Curtis的眼睛,又笑呵呵地拉回去,乐此不疲地与高大的男人玩一路。

没准今天也很快会回来呢,没准他只是一时被什么吸引了。

我多么希望他从下一个转角冲出来,叫着papa欢快地跑向Curtis。

“我以为你多少有点责任心。”Curtis的伞塞进了我手里,失望的语气让人喘不过气。

我随手将伞丢在一旁,加紧脚步,追赶他。

“是你让我禁足在家!”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幼稚地狡辩道。

行人们投来的目光让我不堪重负,我恨恨地喘着气,回瞪那些好奇的眼睛。

“回去吧。”义父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

“我让你回去。”

“为什么我要回去!”我拦在义父面前。“他不会是被自己的家人接走的吗?他有家人的对吗,他是TJ的孩子对吗?说到底,我根本弄不通你究竟为什么要替自己的情人养孩子。”我一股脑地把所有疑问都掷了出来。

这么说简直是在打脸,就像之前说过的,我与义父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甚至不可能是我母亲的情人。

“Edgar……”义父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眉心深深凹进去。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我甚至不可以开口问!”我抹了一把眼角划过的雨水,或许其中混着眼泪。“但是我知道那个TJ的身份!”我终于将这个压在心口的事吐露了出来。读到总统之子失踪的报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照片里的人会是日常出入自家的TJ。那时候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出现了,这相当反常。我的各种猜想多到可以写小说,甚至怀疑Curtis把他藏进了某处私宅里,将来某天会悄无声息地一道逃去国外。现实是,每天回到家的Curtis愁眉不展。又过了一周,Tommy被抱了回来。

“起码你能告诉我他失踪了。”

“告不告诉你,你都知道了。”

“那就有可能是TJ来带走他的,不是吗?”

Curtis垂着头。他没出声,答案却是那么显而易见。‘不’,他只差说出口。

他知道什么!他总是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藏着掖着,该死的成年人!

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捏碎了,我毫无形象地哭了出来。

“回去吧,我需要你守着电话。”

细密的雨将人淋得湿透,此刻的Curtis狼狈极了。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Curtis不会哭,但他的眼眶发红,好像随时会崩溃。

我对着他的手臂狠狠捶了一拳,转身冲进屋子里。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铃圌声却一次也没有响过。眼泪早就擦干了,我躺在沙发里,回忆这一整件事。

说起来,我被禁足的事,TJ绝对脱不了干系。

那时候我正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为难。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告诉我‘像这样,脚踢这里,撞一把,然后……’,他的语速配合着动作,一脚踹着那个高年级的屁月殳。

‘嘿,你不能这么做!’在那帮混蛋骂骂咧咧跑开后我盯着他略显嚣张的脸吼道。

‘为什么不?’

后来我听他说这招是从他的孪生兄弟那儿学来的。他拍拍我的肩,让我拿出点男子气概。

事实证明我的男子气概过剩了,我那一脚将之后的混蛋踹得摔断了鼻骨。当然也怪他运气不好,毕竟我没朝人脸上踹。

我老老实实接受了「禁足」的惩罚。没有向Curtis告发TJ,或者他的什么孪生兄弟,没有提一个字。我接受禁足,因为那家伙进了医院,可不是因为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任何一丁点后悔。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仿佛有个声音安慰道Tommy会没事的。

我明白,我的希望寄托在TJ身上。他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我常觉得他以耍弄我为乐。

半年前我曾对邻班的女孩心动。追求这个年纪的女孩让我一筹莫展,我突然意识到从今往后的女孩们都不再是亲一口脸蛋就自然而然允许你牵她的手了,而我也不可能再像年幼时那般坦率。

‘她根本注意不到我。’我这样抱怨着,向我提出恋爱问题的人却在翻着漫画书,悠闲得令人抓狂。

‘简单。走到她面前,裤子脱下来,屁月殳对着她。’

‘你该不会还要我晃两下?’

‘也可以。’

瞧瞧他说得都是什么!

‘别告诉我Curtis是这样看上你的!’

‘不要激动。’他抬抬眉。‘你说她注意不到你,于是我给了你一个很好的提议。’

我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和随之而来的种种场景,得出一个结论:我将从此与女孩子们无缘了。

那我岂不是只有喜欢男人这一条路可走了?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

在任何事情上TJ都能耍我,哪怕是他那头卷发。什么高级理发店里的独一无二设计,看到小Tommy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我想了许多,零零碎碎。在沙发上躺得倦了,我又发觉自己流下许多眼泪。

请让他们都平安吧。哪怕之后两个讨厌鬼都得住进来,哪怕一个霸占着我的床,一个霸占我的地毯。我默默祈祷着。

“嘿!小子!”

突如其来开门的动静把我吓了一跳。这个活力的声音------是TJ!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头撞上了床板,钻心的疼痛也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

“你,你……”我激动地有些语塞。

“想我了吗?”

“并没有。”我用手背揉着发疼的后脑。

“天气不错,下午去兜风?”

天放晴了,我望着窗外,缓缓舒出一口气。

“你们自己去吧。”

“大胡子说你也得去。”

什么大胡子,看他那一脸笑我就知道是他的主意。

“Curtis在哪儿?”我问道。

“睡着呢。”他朝房间一侧偏了偏脑袋,白圌皙的颈项上有几个赫然的红印。

成年人的标记,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答应道。

“别忘了吃早餐。”

他的衬衣口袋里塞着那艘压扁的黄色纸船,TJ笑了一笑转过身,缓缓为我带上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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