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人生贺/现代AU/盾詹/隐芽冬/交友网站，一丢特工争风梗/两发完

James是詹吧唧，Bucky是冬吧唧

--嘴上风流，身体却很生涩的詹吧唧（口胡）

（上）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James双手抱胸，在小房间里踱了半圈，又绕回电脑桌边上，对着液晶屏幕狠狠敲了两下。正敲在金发妞的脸上，那张被点开的电子照片。他刚从外头回来，热得要命，在转角的意式小餐厅里外带了一份披萨，夏威夷风味的，叮嘱了Piero老头两遍他点的不是肉类汇总。总算挨到了周五，James吃着午餐牛肉卷时就盘算好了今晚来一份披萨开两罐啤酒，舒舒服服地和他的兄弟Bucky一起看一部傻兮兮不耗脑细胞的喜剧电影。他们好心的餐厅老板还附送了一份肉丸，这可多亏了他英俊的脸啊----James想，一定不是因为他偶尔帮忙搬过两箱水。回他们的小公寓也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James还在思考电影的事，想他们惬意平常的小生活，他走得步伐轻快，嗅着披萨盒里的味道哼起小曲。敲了门没人应，他摸索着掏钥匙开门，客厅里黑洞洞的，从小房间里透出一点惨白的光照在他哥哥那张本就白得能反光的脸上，还真是有些吓到他了。Bucky可不是一个电脑迷，他甚至不怎么碰电脑，而比起这些更令James无法相信的是，这位先生竟然决定与交友网站上的辣妹约会。

“你知道这不可行。”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来的为什么。短短一个词没有多少情绪变化，听在James耳朵里却不那么舒服。他这个哥哥平日里不爱出声，不是厌恶至极的事连一句表态的话都难从他嘴里撬出来，现在却为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金发妞质疑他。世界可真是乱套了。他承认这姑且算是个标致的妞，金发碧眼，胸大腿细，好吧，实实在在的辣妞。而且难得Bucky有了约会的念头，这是好事，本该是吹小号有拉拉队在一旁欢呼的好事。可一旦扯上了网络二字，什么都变得一言难尽，他不想举例子说那个同事Benny约姑娘约出疱疹的事，说什么也不能毁了晚餐的味道。谁也不会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闹得反目的，但James不打算让步，绝不。他知道自己强势，对外人他是个小甜心、迷人天使，但对待他最亲密的家人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以爱的名义----怪不得有人说爱是负担，挺有道理的不是吗。

“首先，你就不应该把自己的资料都放在网站上。”没错，这是教育Bucky的第一步。“是Natasha帮我注册的，信息不都是公开的，我也用了假名。”真是感谢他们隔壁的红发姑娘，她这一个月都别想来蹭哪怕一口面包或者一瓶酒。“你打算带她去哪儿？想过这个问题吗？”一个几乎没有社交的家伙，上一次约会大概是在高中，James有理由不担心他吗。“她说我们可以约在中齤央车站附近的小咖啡馆，她常在那里画画。”可不是嘛，设定上竟然还是个小艺术家，哦，我这个充满天真幻想的哥哥，James忍不住去拨一拨这家伙的中分卷发，但愿那位姑娘的心地像你的发丝一般柔软。可你仔细看看她照片里那身透着肉的粉色小裙子，露出来的一截腰，这可不是正经姑娘的打扮。“你会被骗得连内齤裤都不剩，知道吗？”James指指照片，又继续说，“再说这年头，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而且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有一半其实是男人，另一半是变齤态刹人犭王。”他得说得夸张点，夸张点才有效果。

“这两种人我都不怕。”仔细思考一番，这句回答一点毛病也没有，但根本是零分逻辑，也是James不能眼睁睁看这家伙去上当受骗的理由，看看他抓重点的能力。他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给Bucky罗列理由，整理思路，他可以去做演说家了，或者做个销售员也一定不赖。最终协商的结果是，James出面赴约。直接放人鸽子似乎太不Barnes家男孩子作风了----起码Bucky这句话还算有说服力。

他们窝在沙发里吃冷掉的披萨，看西部片，James有一下没一下地顺Bucky的棕发，他安静乖顺得像一只猫。高中毕业后Bucky去了伊-la-克，吃了苦，失去了一只臂膀，回来后宛如变了一个人。从前人们都说分不清Barnes家的两个小子，他们只差了三岁，从身高上能辨出哥哥来。他们都有最迷人的微笑和清澈的眼神，会对着漂亮姑娘吹口哨，也会绅士地为老妪拉开玻璃门，如果比较比较舞姿James可能是更活泼的那个，他踮着脚尖摇晃脑袋的样子总像被灌了好几杯威士忌，可他那时候还不会喝酒呢。那是多么快活的时光啊。James宁愿一直做那个‘矮一截’的Barnes家男孩也不愿意他的哥哥经受无法逆转无法抹去的折磨。该死，该死的西部片，他不知不觉就在荒漠和仙人掌里走神了，James觉得他需要再来一瓶啤酒，并且在解决了明天下午的‘辣妹’后，他该认真为Bucky找一位合适的约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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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鲁克林的公寓到中齤央车站要花去45分钟，James自认是位绅士，绅士的标准当然是约会十五分钟前到场。

这是一间没什么特色的露天咖啡厅。来往的人行色匆匆，行李箱滚轮咕噜噜的轧过地面，每一阵风都能带来一波混合的香水味，还有时不时的一句‘借过’。这可不是个约会的好地方。服务生正领他去座位，James发现了什么，向拿着菜单的姑娘示意自己遇见‘熟人’，径直朝那个位子去了。你看看，这里有一位比他还绅士的家伙呢。他是谁？金发辣妹----不，绝不是----辣妹的兄弟----猜中率在80%以上，他们真是像极了。

“嘿，在等人吗？”James绝不会用这么轻浮的语调去和一个陌生的姑娘攀谈，他猜自己的两条眉毛可以出来单独演一出戏了，你看那家伙的脸红了。

“嗨，你是Winter？你，你的头发。”男人惊讶的模样挺有意思的，他有纤长卷翘的睫毛，只有看它们煽动起来才能体会出其中的美妙，而藏在睫毛下的蓝眸美得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毫不夸张的说。“我差点没认出来，但你真的……”

“我真的怎么？”James倚在小圆桌上，不着痕迹地对Bucky的网名翻了个白眼。金发大个子脸越羞越红，他才不指望从这家伙嘴里套出一句俏皮话，压低了声音凑近男人，用慢了十倍的语速说道，“知道吗，大个子，你真辣。”他直起身子，干脆半坐在小圆桌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叼在嘴里，他哪儿来的棒棒糖，天知道，多半从哪个小家伙手里骗来的。金发男人额角渗出了汗，收回原本架在圆桌上的一双手，这或许意味着他刚刚正在打量James的紧身裤。“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叫我Steve就好。”男人朝他伸出一只手，James握住了，温暖宽厚的手掌，虽然有些不礼貌，他多在这掌心里享受了一秒钟。“很高兴见到你，Steve，我是James。”

“我们坐下来喝杯咖啡？”Steve用了‘我们’，但显然指的是James，他现在真是一点也不得体，应该被人拎着耳朵教育的那种不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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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张照片真的是你？？？”哦老天，James搅着手里的咖啡放了第四袋糖，他需要赶紧喝一口压压惊。还记得他前一晚说过什么来着，交友网站上的女人有一半是男人另一半是变齤态刹人犭王，所以现在应该庆幸自己碰到的是前者吗。“那不可能是你，金色长发，还有那个胸----”他激动地用手比划起来。“那是一次奇怪的演出，很久之前了。那个胸----其实是里面塞了气球。”Steve不好意思地笑着，耸了耸肩膀加了一句，“让你失望了。”

“可不是嘛，你简直毁了一个少年的梦。”他扬起脸，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苦不堪言的样子把对面的男人逗得更乐了。他们又咯咯笑了一阵，James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听说你是个艺术家。”

“不，不，那是我的一个，一个表亲。”Steve犹豫地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实际上，是他来赴约才对。他临阵退缩了，因为，因为一些原因。他身体不算好，也不怎么会社交这一套。”

“我看你压根没有打算告诉我的意思？”James食指玩转放糖的小瓷杯，心里是有点得意的。

“抱歉。你会为此生气吗？”生气？当然不，别忘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替他的哥哥拒绝‘金发妞’的。他本该告诉Steve的，关于他关于Bucky、以及他们前一晚的谈话。但James是喜爱捉弄人的，这让他兴奋，让他紧张，人总要享受一些干坏事的乐趣，何况这伤害不到谁。“除非你请我吃一个杯子蛋糕。”

“一个就够了吗？”

“今天的话，一个就够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再见面？”期待与喜悦再也掩藏不住，Steve的眼神完全亮起来了。“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James？”

他撇下嘴角佯装说不，到底经不住那双蓝眼睛垂下来，委屈得让人想赶紧摸摸他的脑袋，谁忍心让他失望呢，一秒钟也不行。“这是我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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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节奏紧凑的午餐约会，两个月内James与Steve已经约会了不下于十次，他们进展得不错。以小学生的标准来看。

“所以你们到现在连个正经的kiss都没有？”他们的红发邻居在沙发上蹭食，与Bucky并排坐着，而坐在一边木椅上的James有点不自在，对面两双审视他的眼睛比刀还锋利（Bucky其实与平时无异，他一贯不爱眨眼睛）。他们之间当然有过亲吻。第三次约会结束的夜晚Steve在他脸颊上留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吻，那时他脸颊热烫，心脏扑扑乱跳，嘴里胡言乱语一通。接下来的那一次他没有收到同样的待遇，再接下来一次同样的吻，同一边脸颊。那之后就成了一个固定流程。一个吻配一句工作顺利，或者配一句好梦。但这到底是礼貌十足的吻。

“我不敢想象你坐在他车里去海边浪漫了一整天后会没有一点进展。我和Bucky都不敢想象。”她说着胳膊肘捣捣一边喝牛奶的Bucky，那人不作声地点点头。“怎么看Bucky才像是没有性生活的那个，你给我一种坐在车里能直接把那个愣头青扑倒了生吞活剥的印象。还是谷欠求不满，自给自足那种。”

“不要在这个屋子里谈论性生活，我禁止你在Bucky面前说到这种话题。”James干咳两声，这都什么跟什么。Natasha逗逗一边闷不做声的Bucky，那家伙半个身子偏过去继续喝牛奶。他直觉对面两人鬼鬼祟祟的眼神里藏着点什么，但Bucky与Steve的那位兄弟约会也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事，他倒是不担心，只要他的兄弟九点之前回家。他也总赶在九点之前回家，并以这个虚拟的门禁为理由拒绝过Steve的一次邀他去自己公寓里看电影的请求。“我们讨论的是接吻，不，是约会。这有本质区别。”

“有吗？”Natasha瞥一眼James，再拉拢Bucky给她当后援。James扯着Bucky一只胳膊，试图将他拉到自己这一阵营，他们必须是一个阵营的，他沉默寡言的兄长一定像他看上去的一样禁欲，禁欲到不会去考虑接吻一类的事情。“当然，这间屋子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意你的观点。”

“是嘛……James，就拿你和Bucky都爱穿紧身裤这件事来说，你明显是只知道浪费资源的那个。”

“你这句话是什么鬼意思？”

“意思是，你不该拿出你这身裤子一样的魄（sao）力（jin）才对吗？再看看你平时的T恤领口都开到哪儿，是不是能露出半个胸的程度？我的意思很简单，不（消音）何撩。天地良心，我真有点同情你那位金发大胸的男友。”

James绝望地发现Bucky在一边小幅度点头。等着，James能扯出些像样的话来。

“你猜怎么着，我们其实接吻过，还是辣得人头晕的那种。”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扬起下巴，虚张声势的样子万年不变，哦，去他的万年不变。

“哦？不和我们说说吗？地点时间，上下文，希望这些你都已经想好了。”

“嘿！我说的是实话。你知道那家卖甜甜圈的小甜品店，布鲁克林美术馆附近那家粉红屋顶的，就是在那里。”他说得煞有其事，“我知道你要说我不像个脑子发热的高中生，Nat，我知道你要这么说，但是，事实是，我双手捧起Steve的脸，给了他全宇宙最棒的一个吻。你知道，比他们家招牌甜甜圈还棒的吻，不是我吹，虽然我念不出那甜甜圈该死的西班牙文名字，但是绝对比淋了牛奶糖果浆的味道棒很多。任你想象！”有一半是真的，比甜甜圈还棒的吻是真的，即使是在梦里，所有感受也够真实，无论Steve柔软甜蜜的双唇还是他颈间令人安心的味道。James确实想要这么做来着，在店里，他甚至都几句话把Steve挑逗得两颊通红了，他总有这个本事，从小咖啡馆里的第一面开始。如果说甜品店里给自己的借口是时候还早、有一群小鬼在附近的话，那么被Steve送回家门边的车里他是没有一丁点借口可找的，无论车里的气氛、男人清爽的笑和带了海风的味道，都该让人义无反顾才对。

“你就继续这么骗自己吧，James。”Natasha显得没劲地摇摇头，“要我说，你就是没胆。”

“什么？？开玩笑！Bucky，说点什么。”这真是触到James底线了。

“我知道你恐高。”

“你看，Bucky也说了，我就不补刀了。”

“好吧，好吧，等Clint到了你们三个爱怎么玩牌怎么玩，不用算上我了。”James摆出一张薄情脸，屁股却没挪动一下，口头强势是他的专项，仗义如James，怎么会在扑克之夜抛下这帮朋友。

Clint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Bucky，你看上去气色不错’，还扬起下巴对他的兄长眨了个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三个人之间好像有点共同的秘密却不为James所知，至多是偷吃几罐冰激凌或者几块腊香肠的事，不值得他深思。

扑克之夜又无可避免地涉及James这段中学生式的恋爱话题，从最初的出谋划策变为对James的批斗大会，最后甚至与恋爱话题无关地评价James顽固，吝啬和不近人情，没有一条能和James扯上边的了，好吧，似乎是在谈论他们各自的上司。都喝多了。

可他难道真是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的人吗------萦绕许久却散不去的问号。James甚至不记得结束后自己有没有晃着Clint或者红发姑娘的肩膀如是问。他真是绝望至极。

TBC